来自Xdbx_x的点梗：（咦为何艾特总是失败）

 赶上了这次点梗！洛山时期的赤黛，小队长（要求）和黛留下来加训，就光与影的配合练习（？）想看两人酱酱酿酿，双方无自觉被对方撩到的那种 

虽然这次更新并没有写到这个梗  

因为觉得单独写这个梗不够（？）所以放在整篇文里，可能这篇的节奏会比较闷？以及加入了各种对于角色的个人理解所以OOC只会有增无减

不过还是想从这个角度试着写一次，所以能接受的话，请往下看。

拥堵的交通终结了预定的到达时间表。从上空向下俯视，公路上漫长的车流像冷冰冰的、背负着食物处于长久等待中的钢铁蚁群，宛如一句恶劣的玩笑或一段不佳的噩梦的具象化。有人按动喇叭，但比起毫无意义的催促，更像是百无聊赖中制造的背景音。

从远处吹来的风有种尚未褪尽的寒意，三月底的阳光温顺而驯服。天空看不到云彩的痕迹，只有漫无边际的蓝幕盖在人们头上。蓝幕底下是一动不动的车流，仿佛被什么牢牢地钉在了地上。谈话声、车载广播声、被风撕扯得只剩片段的音乐飘逸在空气中，显示出和这股拥堵相对抗的奇妙的轻快节奏。

手握方向盘的司机流露出微妙的神色，涂抹在年轻男子脸上的，开始变成小心翼翼和毕恭毕敬打碎之后掺在一起显示出的色彩。

“少爷……”他侧过身对副驾驶席上的赤司低声说。

赤司适时地阻止他接下来的道歉言辞。

“和你无关，是我临时起意更改路线的问题。只是没想到会因为恶性事故而造成这样的拥堵。”

“按现在的情况估计，可能要比预定的时间晚一到两个小时才能到。您打算采取其他手段吗？”

在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上一本正经地谈论“其他手段”似乎显得有些荒谬，不过也并非全无可能。但听了这话后的赤司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就暂且这样好了。”

“那，如果迟到……”

“分宅那边的事情应当一早就已打理好，晚一或两个小时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明白了。”

司机识趣地终结这个话题，微微倾斜过来的半边身体又转了回去。赤司也转开头，专心地暂时望向车外。前方不远处的白色轿车上，从拉下的车窗中闪过一丝灼目的光线。赤司停了几秒，看清那是什么：多半是为了打发漫长等待的无聊，坐在儿童座椅上的小女孩开始挥舞起金光灿灿的仙女棒。紧接着，驾驶席上的妈妈探过身子，像是在试图阻止她。

 

当然是错觉——但在那一刻，他的眼睛就像是重又被灼伤了。

 

上一次这种精神上的刺痛发生在临别前。从东京本家出发之前的一个钟头，父亲叫来他，父子二人在书房对坐。所有的出行事项早就安排妥当，父亲的嘱咐也已经说过几遍：“我还是希望你能读东京都内的高中。你一心要为了社团活动的原因去京都就读这种事，我是不乐意见到的。但，既然你承诺会取得胜利，姑且这么办罢了。学习自不必说，篮球上也必然要拿到优胜——对赤司家的长子来说，这不是格外的要求，而是征十郎你的责任。”

“是，父亲。”

“头脑、决断力、驭下之术、人望。哪一点都不能输，明白吗？”

“我明白，父亲。”

正午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但赤司却感受不到那种格外的热力。他稍稍移动身体，接着感觉到有一丝尖锐的光线快速地划过眼睛。他闭起眼睛又睁开，很快便识别出这丝眩光的来源。那是阳光照射在壁炉架上放置的母亲相片时，在玻璃上反射出的刺眼的光。身着白衣的女人温柔地微笑着，留存在相纸上的时间被永远圈定在那一个夏天。

 

眼睛似乎变得更痛了。

 

 

他以为那种灼伤的感觉会持续很久，但只是他的想象。赤司把目光从探出车窗舞动的仙女棒玩具上移开，重新回到由沉重又冷冰冰的车流包围起来的世界。

——那些都已经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了，赤司冷静地想。唯一的目标只是取胜，除此之外的无聊事项没有让他分散注意力的必要性。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他在脑海中自言自语。会在这种可笑的情绪上纠缠不清的只有那家伙。胡思乱想会产生弱点，弱点会导致失败，失败则将敲响丧钟，嗵——！然后，一切就都完了。这么简单的推导他完全应该明白的。

他应该明白的。所以必然要舍弃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会掌握局势。他必须掌握局势。

 

而天空只有沉默。没有一丝白色掺杂其中的纯粹的蓝倾泻下来，笼罩为胜利而生的人。

 

 

 

 

 

 

赤司于洛山高校舞台登场的开场白显得干脆又利落：以无可指摘的完美表现取得学生会会长的职位。与其说是“锻炼自己”、“展现才能”这样冠冕堂皇的原因，不如说这只是他下意识的习惯性举动而已。有一类人天生就是为了指挥与下令存在，赤司只是把他已经扮演了十五年的角色接着向后再推一年。

而他当然不会就此止步。

有“奇迹的世代”这一如雷贯耳的头衔陈列于前，加入篮球部的申请也不过只是一种形式。不同于其他怀着兴奋心情奔赴三军体育馆的一年级新生，赤司在确认白金监督行程之后，直接前往教师办公室门口等到上完课的监督回来。

“有什么事吗？赤司同学。”白金监督打量这位不速之客的目光中透出疑惑，他沉吟片刻后问，“是——关于篮球部的事？”

“是的。非常抱歉，擅自打扰您的休息时间。不过，请允许我向监督您提出一个请求——请任命我为篮球部部长。我会带领洛山走向胜利。”

或许是被这一毫无预兆的狂妄发言惊吓到了，监督握着笔的手悬在半空中迟疑片刻。他的眼神里半是吃惊半是犹疑。

“那我暂时给你十五分钟。”他最后皱眉说道，“在这段时间中你要给出可行的获胜方案来说服我。我知道‘奇迹的世代’有着非同寻常的才能，但是我更想看到的是把虚幻的东西落为具体。毕竟，一年级的篮球部部长……这个选项实在是太大胆了。”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您给我机会，接下来请允许我作详细的说明。”

赤司礼貌地低下头，语气谨慎而谦虚。应尽的礼数还是必不可少。

他没有错过白金监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那抹迟疑。但是不要紧。他在心中这样低声说。

这种东西，只要消除掉就好了。

 

 

 

和樋口打招呼是在这之后不久的事。

在休息的间隙被叫出训练场地的樋口皱着眉望向他：“你就是……”他看起来为这突然的谈话请求感到分外惊讶，黑色刘海下的眼睛带着疑问的情绪注视着赤司。

“我是赤司征十郎。”赤司态度平和地回答，“也是洛山篮球部的新任部长。”

樋口稍稍张开了嘴，眼睛瞪大。意料之中的反应。

“就算你是‘奇迹的世代’的成员，这个玩笑也开得太过火了。”樋口努力克制住不耐的情绪，“接下来还有其他事情要向部员交待，恕我不能奉……”

“监督已经同意这个决定。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尽自己的义务告知你。”

站在他对面的人睁大双眼，显然需要好几分钟才能消化赤司刚才话中的含义。

“……证据？”

樋口说话的方式就像刚刚忘记要如何发音。

“之后监督会在全体成员前公布这一决定。我没有欺骗你的必要。”

“我并不知——”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赤司平静地回答。

接下来的空气有一刻陷入过分的寂静。不知道是出于紧张或是惊讶中的哪一种情绪，樋口做了个吞咽口水的动作。赤司把双臂抱在胸前，神色冷淡地注视着他上下蠕动的喉结。

“你是来向我示威的吗？”樋口慢慢地问。他的脸白得像是瞬间失去了血色。

“没有那种必要。正相反，洛山还是需要你的。接下来经理的职位就由你来接任，关于情报收集的要求我会找时间和你详谈。”

“……你太自以为是了。”

以樋口的脾气来说，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已经是最高层次的苛责。

“服从是你唯一要做的事，这次我就暂且原谅你不敬的言论。”

赤司并不为他的反应所动：“我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从现在开始，立刻去到你该在的位置上。一切都是为了洛山的胜利，你，都听懂了吧？”

 

 

这一天的例行练习结束之后，白金监督要求全体部员集合，并公布了队长人选更换的决定。

最后一句话的字音飘散在空中，然后落在无人说话的寂静里。接着，就像是所有人都如梦初醒，夹杂着不能相信的惊叹的低语开始从前向后于体育馆中快速蔓延。站在监督身边的赤司神色如常，他趁这时专心观察三个无冠听到消息后的表情：

根武谷永吉皱起眉头打量着自己，扬起的眉毛透出一分不敢轻信；

叶山小太郎双臂架在脑后，晃动身体，时而看看赤司又时而望望监督；

最后是——实渕玲央。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流露出一种由惊讶与“果然如此”混杂在一起的微妙神情。当意识到赤司正在注视自己的时候，他冲着这位新任队长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微笑。

 

这样看起来——各有各的不服气啊。

也罢，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赤司隐藏心中所想，把表情换作公事公办的平和笑容，开始作于洛山篮球部上任后的第一次发言：“我就是新任队长、赤司征十郎——”

 

 

 

篮球在地板上反复弹起几次后力度渐弱，终于慢慢向着一边滚开。

赤司向着正跪伏在地板上汗如雨下的几个人走过去。有汗水从他额头上落下。刚才还有些急促的呼吸现在已经变得平稳，这使得他在说接下来的发言时声音更加平静而满含底气：“赢的人是我。”

他没有马上得到回答。

因此赤司继续说完他要说的话：“按照约定，你们从现在开始要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他弯下腰去，伸出手，半是搀扶地将离自己最近的实渕从地上拉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对方就像是被自己的视线和动作震慑住了一样，始终用一种怀有惧意的目光注视着他。

赤司向他露出微笑。

“不必这么紧张。我们以后还要为了洛山的胜利而一同战斗呢，玲央、小太郎、永吉。”

用温和的声音一一念出队员名字的时候，赤司的心情分外愉快。

 

 

那么，现在就是真正的开始了吗？

 

 

——不，还不行。非常遗憾，这还没有达到他心中的完美布局。

棋盘上还缺少一颗棋子。他还缺少一位奇兵。

坐在学生会办公室桌前的赤司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若有所思。有鸟雀从半空中掠过，他收回目光，双手于桌上轻轻交叠，神色悠远。

 

 

他没有料到关键的契机居然来得那么轻易。

社团活动结束后，队员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体育馆。赤司和副部长实渕一道步出体育馆大门，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温柔的橙红。

“那也就是说，小征是在校外自己住咯？”

实渕微微侧过身这样问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自己的称呼从普通的“赤司”突然一百八十迈大加速跳到了亲亲密密的“小征”。作为男子篮球部的部员，会呈现出这样一副中性化的容姿的人真是相当少见。但赤司本人对实渕倒并没有因此而生出恶感，无论他场下表现如何，至少在比赛中是不同于外表的强悍战力。

对赤司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他对这之外的东西不感兴趣。

既然对方愿意主动用亲热的态度同他接触，他也就听之任之。“这也是一种人望。”

耀眼的灯光下，餐桌另一端的父亲曾对他如是说，“除了给部下施以威压之外，适当释出善意也是一种易用的手段。”

因此他也用随意的口吻回答说：“是的。”

“啊，真好~和不懂得体谅他人的男人一起住真是别扭呢。小太郎总是吵来吵去……啊！”抱怨到一半突然被从中间掐断，实渕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惊呼起来。

“怎么了？”

“我好像把新买的香水落在更衣室了。”

实渕谈起香水时若无其事的语调，就像是在谈论寻常的球鞋或球衣一样。

“但是现在门应该已经锁上了吧？”赤司蹙眉问道。

“就算是无谓的挣扎也好，我还是想去确认一下啊。今晚真的很想在梦幻的香氛中入睡呢。小征试过睡前喷喜欢的香水吗？”

“嗯……我并不太习惯用香水。”

不知是真的分辨不出赤司语气中的迟疑，还是下意识地忽略掉了这一点，实渕继续围绕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侃侃而谈：“那下次可以试一下看看。玛丽莲梦露就说过她只穿香奈儿五号入睡哦❤”

赤司没有问他是基于什么心理把一般的男子高中生和玛丽莲梦露相提并论。他只是点点头问：“你打算再回去看一眼吗，玲央？”

“是啊。小征如果有事的话，先走也可以？不用特地等我的。”

“我无所谓，反正今晚也没有什么急事。”

“那就辛苦小征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实渕向他露出灿烂的微笑，继而踩着轻快的步伐转身离开。赤司掏出手机确认了一眼时间。从右手边灌木丛的间隙中向道路上眺望，可以看到有人聚集在那里的场景。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赤司索性走近观望发生了什么。

只是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情景：穿着制服的女生们围在一起正在喂路边的流浪猫。她们热心地抛出食物，并开心地互相交流，中间还夹杂着“啊呀真的好想埋在小黑肚子里❤”这一类似乎有点危险含义的尖叫。浑身黑漆漆一团的猫咪则专心地蹲下来吃东西，一副其乐融融的情景。

但是赤司却始终不能摆脱一丝违和感。

 

不对。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赤司在注视片刻后终于发现了违和感的来源。

——在这一派和乐的图景当中，还站着一个局外人。

准确地说，这个同样穿着制服背着包的男生就站在这群女生身边。但是女生们时而掏出手机开心地抓拍猫咪的动态，时而转过头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无论是交流的渴望还是放置在彼此身上的注意力，都丝毫没有外溢的兆头——她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对在一旁沉默站立的男生作出任何表示。

赤司默不作声地继续观察女生们的反应。她们的样子并不像是有意忽略这个人，而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存在。其中一个长发女生和朋友聊到开心之处后退几步伸出手臂做了个手势，险些打到男生身上，于是他适时地挪开脚步。女生和她的朋友对此浑然不觉，继续她们兴致盎然的谈话。

 

并不是故意将对方排除在外，而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啊……

有趣。

赤司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再次和被称呼为小黑的猫咪挥手告别之后，女生们就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开。在一旁等候的男生好像松了一口气似地垂下肩膀，慢慢走到蹲在原地专心舔毛的黑猫面前，弯下腰注视着它。

然后他伸出手，试探地想要往黑猫的头上摸上去。

他得到的是一声非常圆润婉转的“嗷”的猫叫。

小黑快速地缩起爪子，弓着腰在原地跳动了一下，接着惊恐地向后退去。

 

——连猫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吗？这个人也太……

 

和面前突然出现的人类对视数秒钟之后，小黑好像是感受到对方没有恶意而稍稍放松了一点，但还是继续摆出戒备的姿态。男生慢慢地收回手，重新站直。他注视了一会儿看上去犹带戒备的黑猫，最终还是迈动脚步走开。

赤司目送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就在这时，实渕的喊声适时地传到耳边。

“真是没办法，”他叹息着说，“看来还是只有等到明天了。”

“啊，这样吗。”赤司尽量让语气显出一丝惋惜。

“也没办法啦。对了，小征刚才在看什么吗？”重新和赤司并肩向前走去的实渕注意到赤司还在注意其他方向，好奇地问。

“嗯，是的。”赤司收回目光，声音一如平常。

“——刚刚好像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

 

 

 

风从窗口涌入，吹动窗帘一角，盖在以规整的方式在办公桌上摞好的文件上。阳光此时正无拘无束地照射着放在他面前的表单。

他今天一共见过黛千寻这个名字两次，前后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而刚刚还出现在二军名单上的名字，现在则被本人一笔一划地填在退部申请表的姓名栏一格。

 

还真是相当巧啊。赤司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这不是他上任后收到的第一张退部申请表——当然也肯定不是最后一张。自从他走马上任以来，三年级的成员陆陆续续有不少人都选择离开。虽然表格上的退部理由看起来都十分正常：“准备考试”的借口排在NO.1，老实承认自己“实力不足”与表示“兴趣改变”则分占亚军与季军。但赤司心中非常清楚，他们真的想用超大字体写在空白处的理由多半是“这是非人类的体力训练吧这个新队长有没有人性啊”一类的话。顺便一提，这是他在休息时从满腹牢骚的队员那里听到的原话。为了证明他的话的确属实，赤司站在原地，亲自全程注视这位出头鸟跑完最后一圈加训。

当然，替补队员们会做出这种选择也很正常。如果是想凭借社团成绩申请大学的体育特长生，在三年级时还留在二军乃至于三军，基本上就等于是被宣告“前途无亮”。而仅凭兴趣打篮球的三年级成员，多半都意识到自己的极限也就是如此，又马上就要面临决定前途的大考， 会离开也在情理之中。在退部理由上中规中矩地填写“准备考试”的黛显然属于后一种。

他看过黛的社团活动资料。基础数据平平，成绩平平，没有任何亮点，在二军安分守己地待到现在，然后在自己上任后不久选择退部。唯一的特征是极度缺乏存在感，这一点赤司亲眼所见，无需再证。

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表情平静地从桌上拾起笔。

他能制造出一个，就能制造出另一个。既然已经选定材料，接下来只要尽力做好雕琢的工作就好。

笔尖在纸上轻快地滑动，与纸面摩擦时传出轻微的沙沙声。

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胜利。他成竹在胸。

 

部长意见：驳回。

部长签字：赤司征十郎

 

 

虽然有着主将和（前）部员的身份差别，不过既然对方是三年级的前辈，开场白还是稍显恭敬为好，毕竟这种性质的谈话有良好气氛也算锦上添花。抱着这种心态的赤司于是在登上天台后客气地以使用敬语的一句“你就是黛前辈吗？你好”来开启他们的谈话。

赤司单独约谈他人的经验不多，但是对方的态度无非分属几种：用紧张状态回应的、唯唯诺诺的、下决心保证如何如何的……总之都是很容易揣测其心理的对话。而赤司一向能够包容他们的失态。他不知道黛会是哪一种，但无论是哪种，他都能继续做身居高位坦然下令的那个人。

黛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埋头到有着让人眼花缭乱的封面的小说中去。他的声音从翻动的书页间传出。

“……你还挺厚脸皮的。应该说初次见面，而不是你好吧。”

 

啊。

他这是遇上了新品种……吗。

 

赤司无言地打量着继续专心读书的黛。

“我们到昨天还同属篮球部吧。”

听到这句话的黛终于重新放下了手中的小说。他抬起头望着赤司，露出迟疑的神色：“你记得我吗？真难得啊。”

……谈话就在这种略显新奇的开头中不知不觉地进行到了最后。说完“我更中意你了”的发言之后，赤司静待对方的反应。

“中意或者不中意，那都是你的事。我为什么一定要答应你的要求？”

结果黛在歪着头思考半晌之后的回答是毫无热情的这句话。

但对赤司来说，这反而是回到了他所能掌控的正轨。他盯着黛的双眼，提高声音道：“黛千寻。”

不知道是因为突然被叫名字的惊讶，还是没有被用敬称称呼的不爽，黛睁大了眼睛。

“我看过你的资料。身体基础平常，也没有任何特技，升上三年级仍旧待在二军，也不会有出场的希望。”

“特地对我说一遍真是谢谢了。”黛没好气地回答道，“是啊，我就是这样。”

“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认知啊。”

“我一向有自知之明。”

“很好。继续保持这一点。”

“你这是什么口气……在对我说教吗？”

“简而言之，”赤司并不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反应，“你从没有一次尝过胜利的滋味。”

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你想说什么，让我来猜一下？打篮球只是为了兴趣，上不上场都无所谓。或者是，只想随随便便地过日子，没有那种努力奋斗的热情？”

黛的嘴唇动了动。不过他并没有发出能让赤司听见的声音。

而赤司的声音骤然提高了。

 

“这些全部都是——谎话！”

 

“什么凭着兴趣打打啊。这些话也只有骗骗自己吧……不，不如说正是连自己都骗不过。坐在板凳上看别人上场的时候就是不甘心。看到别人升上一军而自己却已经摸到了才能的天花板就是不甘心。别人拿到胜利的时候自己却只能做场下鼓掌的那一个——难道不更是千百倍的不甘心？”

“你想赢吧？你想站在高处吧？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你想做能胜利微笑的那个人吧？”

“直到升上三年级才选择放弃的你——不正是因为这些才坚持到现在的吗？”

“现在我来给你。我来把胜利给你。只要你跟随我，听从我，你所向往的那个光辉的终点——”

“——马上就能达到。”

赤司朝黛伸出手去。

“握住这只手。忠实于我。”

 

先抬起来的是黛手中握着的轻小说。他下意识地伸出拿着书的那只手——发现这一点后他的手连同封面上可爱的女主角一起尴尬地停在那里。赤司从善如流地越过书本，把手指按在对方的手上。他对黛的顺从深感欣慰。

“契约达成了。”

他对黛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远处的风猛烈地吹过天台，制服外套的下摆在骤然而起的风中高高飘了起来。

 

 

 

临走前黛叫住赤司。

“你怎么会知道我没有存在感这件事？”他看上去对这一点感到非常纳闷，“没人记得住我，自然不会有人对你提起我。你也没有闲到特地去关注每个二军成员的地步吧？”

赤司若无其事地回答道：“这个吗？是小黑的功劳。”

“小黑……？”

黛皱紧眉头，思索半天，像是无法相信一般反问：“难道你是在说那个根武谷……？喂，你还有给队友起这种恶心昵称的爱好吗……？！”

 

 

 

 

 

回答他的是赤司快意的笑声。

TBC.

我真的……非常不会写仆。

虽然俺也不太好写……但是仆的感觉真的很难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