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味 (上)

棋士赤×书店职员黛

设定来自手游









向这一侧延伸出来的书架横格,宛如木头与纸的时装陈列台。

互相紧紧倚靠在一起的书本们,以书脊向台下的观众送去惊鸿一瞥。这场安稳的展示偶尔也有变动,职员向一些书伸出手,预告它们将黯然退场;然后另一些更新鲜、更畅销的书取代它们的位置,把空出的缝隙重又填满。新上架的书们矜持地站立在一起,姿态像在镜头前并肩而立的模特们一样亲切。

黛是为书籍模特判定去留命运的主考官中的一员。

这座在这一带算是规模较大的书店,每日以玻璃门在日光下晃动的一闪充作欢迎语。白色衬衫与深蓝色围裙贴在身上,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早安的问候。早。早。气色不错。昨晚休息得如何?

繁琐而连续不断的杂事也顺着同事早安的问候流淌到手边。拆包。记录。清理。店中顾客渐至,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变得多而嘈杂。

他抱着书走到另一侧,感觉有热气窜出衬衫领口。在这过程中脚不慎踢到椅子,于是迅速收回来又踩在地上。昨晚肝游戏过了头,大脑昏沉而眼睛干涩。

跟人说“我在书店工作”的时候多半会收获这样的回答:“不错嘛。挺轻松的吧?看书的话也很方便。”

——只是习以为常的误解。与不知情的人的想象相反,他的工作量意外地大。是连当初抱着寻求闲散工作的想法前来求职的本人都尚未预料到的地步。

但习惯以后也就不再抱怨,虽然劳动量不小,但能尽量抹杀掉工作中所需的社交因素也谢天谢地。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只需要同书打交道,好极了。当然,能加长休息时间的话更欢迎。



所以在听到库房之外的喧闹声响时他才会感到不耐烦地拧紧眉头。



能辨认出的背景音是门口防盗出口设施的警报声,之所以会沦为背景音是因为此时在外面当班的叶山的声音又快又响:“客人?客人?可以配合一下吗?”

大概又是哪个中学生多夹了一本漫画,或者是秃头中年上班族偷偷摸了本成人杂志在公文包里吧。这种场景在书店里也不算稀奇。这么想着的黛做完了手头的工作,暂时在放置单据的桌前坐下来稍事休息。但外面的声音却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叶山他们到底在搞什么……为持续不断的噪音而分外心焦起来的黛索性又从椅子上站起来。

——出口处有两三个顾客站在一边看热闹。而将视线接着移到被围观者目光锁定的事件中心,叶山正滔滔不绝地说些什么,一旁的警卫根武谷一只手按在腰上不知是放松还是警戒。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那名顾客背对着黛,手中拎着黑色的提包,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总之看背影与打扮完全跳出中学生和秃头上班族的脑内选项。

这种事本应在自己职务之外,但也许是着实被吵得心烦气躁,黛还是朝着混乱的中心走了过去。

“叶山。”

他低声叫了下对方。

还在不停说话的人总算把目光朝向这边然后暂时中断了发言。

“哈啊?!……哦,是黛前辈。”虽然并没有明说,但褪去惊讶的语气中很明显含着“你怎么也过来了啊”的意味。

“这里是怎么了?实渕呢?”

黛皱眉问。他侧过脸瞟了眼那几位围观的顾客,在黛插进谈话中之后他们纷纷浮现出“啊又有人来了”的神色,显然现时还并不打算撤退。

叶山也像觉得总算是有人来帮忙了一样快速说明状况:

“玲央姐说是下午有事所以请假了。这位顾客经过防盗设施时一直有报警音在响——”

身处混乱漩涡中心的“这位顾客”于是向着黛转过身来,两个人的视线相交于一点。这时候黛才算真正看清对方的相貌。这位不幸被堵在门口难以脱身的顾客有张俊秀的脸,目光稍稍有些锐利。尽管此刻是被审查的那个,但神色却很平静。虽然穿着打扮简直可以称得上朴素,但仅仅是平常地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有种不同于他人的气质。


如果他不是用那种冷淡的眼神扫视着黛,后者对他的第一印象也许会更好点。


“能看下您的随身物品吗?”

虽然被头一次见面的人用这么冰冷的视线盯着很不爽,但黛还是尽量按捺下火气用更平稳一点的声调这么对他说。看到黛愿意出头处理问题,叶山也就乐得清闲地退后和根武谷站到一边,还把手臂交叉起来架在脑后,一副看热闹的悠闲派头。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工作的自觉啊……黛不禁在心中这么想。

可能是之前叶山已经这么要求过一次,顾客听后露出略带烦躁的神情,但还是无言地把提包打开然后递给黛。黛说了声“谢谢”然后简单翻检了一下,东西并不多,夹在钱夹和杂物之外另有两本书。叶山插嘴进来:“这两本已经付过款。”

黛随意瞟了一眼书名,一本是《存在与时间》,另一本则是《逻辑哲学论》。


——哦。都是些读起来会感受到难言的苦涩、而在长久的苦涩之后,则会在电光火石间品尝到一瞬甜蜜的书。


这段描述并不是比喻。对黛来说所有的书乃至写在纸上的文字,在阅读时都能尝出独特的味道。

一般人也会认为书有某种“味道”,新印刷的书翻开来有油墨气味,被搁置于箱中架上日久天长的旧书被翻开时则有浮尘飘起,散发出陈旧的气息。洒上香水的书有暗香浮动,被老者点着烟斗翻阅的书长久下来也会被熏染上烟味。

但对黛来说,书的味道更接近于食物。

写给孩童的童话是清淡的甜偶尔掺杂一丝酸味,少女的恋曲是浓稠而甜腻的甜。语调悲壮的诗歌渗着直下肺腑的凉意,封面上尽是耸动标题的八卦周刊则比较复杂:酸和辣间替带给人暴击,使黛勉强读完几页就只得放弃。


而轻小说是白开水。无色无味。


活在世上当然要努力尝试各种各样的选择,但能持续供给人生命的选项还是最普通的水。因此黛最中意的书籍是轻小说,读起来不费力,也有独特的趣味;而最重要的一点,不会有特殊而鲜明的味道。在他人看来完全是谬谈,但对他来说这个原因关键至极。



“有什么问题吗?”



像是不掺一丝情绪的声音把黛从发呆的状态中拉了回来。他如梦初醒般地“啊”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那两本书的时间显然太长了点。

对方多半感到有些困扰,但显然还维持着礼貌,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他盯着黛的眼神又多了点敌意,而后者意识到这一点后开始感到困惑。他完全没有印象曾在何时见过这家伙。那种满含敌意的眼神到底算什么?被搜身的不愉快?但是他看叶山时可没有啊。单纯的看我不爽吗这家伙。

“只有这些吗?”黛接着问。

“是的。”

假如他肯用温柔点的声线说这句话,听起来也许会舒服点。但是这句话就像他的眼神一样被冷冰冰地掷到黛的面前。

私下被这么对待的话黛一定会干脆地回应。但现在还在工作时间,身着制服的书店职员黛千寻只能继续用十分官方的客气口吻说:“出现这种事真是不好意思。能请您拿着这两本书重新经过一次出口吗?”

顾客像是感觉麻烦一样轻轻叹了口气,好在他还是配合着重新走了一遍。警报器没有响。

“……麻烦您再走一遍。”

黛能感觉到那道冷淡的注视又在自己脸上一扫而过。

几次尝试下来终于发现是《存在与时间》的问题。虽然已经有过付款记录,但在走出店门时仍然会被防盗器报警。搞清楚原因之后问题总算解决。之前在旁边围观的其他顾客也陆续走开。把客人送出店门时黛遵守职业道德继续用十分客气的口吻向被占用时间的客人道歉:“本店今后会努力改进这类状况。这次给您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不,没什么。”对方淡淡地回应。

——这时候好像又显得容易打交道起来。

不过黛很快就意识到这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在踏出离去的第一步之前,对方又转过身来,向黛重新投去一瞥。



这一眼满是确凿无疑的不悦。

感觉自己像是被当作什么厌恶的东西看待。



莫名其妙的迁怒是不是也该有个限度?在工作时间活该承受顾客怒气的原则此时此刻黛也顾不上了。他抬起头毫无畏惧地回瞪着对方。既然要PK的话就干脆来看看谁最先动摇啊……?!

像是没预料到对方居然有余裕这样反击的陌生顾客稍显惊讶,但很快就又恢复正常。他轻轻地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走开。

……想什么呢这人。怎么搞得像是动画中的大反派退场一样。

黛目送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口不远处的转角。叶山这时又神出鬼没地冒了出来,他凑近黛问:“黛前辈认识那个人吗?”

“谁认识啊。见都没见过。”

“但感觉他一直在瞪着黛前辈啊。呜哇。那眼神真恐怖。”

根武谷也在一旁补充道:“是这样没错。”


这时候突然跳出来找我说话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一齐躲在旁边噤声看好戏吗你们。


“不清楚是为什么。也许他就是天生暴躁而已。”

叶山以完全不读气氛的轻快语调反驳道:“可是之前和我交涉的时候他看起来很温和,说话的语气也很亲切。他只是单纯地讨厌黛前辈吧?”

“被人莫名其妙地讨厌还真是抱歉了啊。就只是这点事情,为什么叶山你们一开始沟通了那么久?”

黛问。

“因为在拖延时间嘛。”

“……哈?”完全听不懂叶山的意思。

“哎,黛前辈你不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吗?”叶山抱着胳膊问,身边的根武谷也连连赞同地点头。

“我可完全没有印象。你在那里拖延半天只是为了试图回忆他是谁?”

被问到的人诚实地点了点头。倍感无话可说的黛慢慢地、慢慢地眨了眨眼,当作对这句话无言的回复。

但他还是完全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而那种不明所以的恶意,终究也还是没有找到原因。





“就像我说的,因为被人莫名其妙地讨厌了所以心情很差所以不想和你一起出去。”

“太假了吧。黛前辈是这么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吗?只是在找借口而已,人家一眼就看破了哦❤”

“你别擅自把胳膊缠上来啊!”

黛挥动右臂徒劳地试图摆脱妆扮一新看上去十分愉悦的实渕。后者今天特地穿了早早就看好但刚刚才剁手的时髦上衣,精心描摹的面孔顾盼生辉,向四周散发出十足的女性魅力……黛都差点要忘记他是个身高188cm的男人。

“为什么偏偏找上我?叶山和根武谷呢?”

“小太郎今天和人有约,至于永吉那家伙,一听说去下将棋就丧失了兴趣。”

“我和根武谷的表现不是一样吗?”

“黛前辈就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

实渕兴致勃勃地发问。

“我对棋类运动一窍不通。将棋当然也是。”


“但是今天会见到赤司征十郎啊。黛前辈应该知道他吧?”


黛稍稍皱起了眉头。实渕看他的神色就明白他对这个名字一无所知:“你居然不知道?”语气里都带上了几分惊异。

“我又不是搜索引擎,没有什么东西都要知道的义务。看你这副样子,他很厉害?”

“将棋界的超新星。自从15岁在应试中初露头角以来就以惊人的速度飞快成长,今年就已经升上八段,七大头衔已经有四个收入囊中,要达成七冠王也只是时间问题,是整个将棋界都为之瞠目的天才。他那种极具魄力的棋风相当使对手头痛,因其猛烈的攻势和威压而被称为‘绵雪流’,甚至有棋士在同他对局之后说出‘不想再和他对弈第二次’这种话。啊~总而言之,就是一位不世出的奇才呢❤”

原本在一开始颇为正经的战况介绍,最后果然还是以这种飞舞着可疑的粉红花瓣的感想结束。

“——所以你在今年突然一反常态地对将棋感兴趣,甚至于像今天这样特地去将棋教室就是为了他?”

“哎呀,他和将棋的魅力各自在我心中占百分之五十。”

“明明前一个惊人地压倒后一个吧。”

“但小征真的是个好男人啊?就算是将棋之外的部分也很吸引人。当然,作为棋士的小征就更加是我心中的NO.1啦。”

“………………小征?!为什么突然用这么亲密的口气?而且‘好男人’这种评价怎么感觉也怪怪的……”

实渕愉快地笑了起来。

“等到黛前辈亲眼见到他的时候,就会明白的哦?”

他的食指在唇上轻轻点了点,然后像抛出一个透明的飞吻似的慢慢从双唇上移开再拉远。



将棋会馆比黛想象的还要热闹。从落地玻璃窗透进的阳光使得大厅保持明亮,不时有人走进门内。也许是对这个项目漠不关心而产生的偏见,黛以为会积极投身其中的爱好者数量并没有那么多。但除了他和实渕,涌进会馆一楼的人源源不断,看装扮都是普通人而非棋士。

“平时人没这么多。”像是看出了黛的惊讶,实渕在一旁适时地开腔解说道,“只是今天赤司要来作指导,所以前来的人格外积极而已。”

“很难得?”黛挑起眉毛问。

实渕痛快地点了点头。

“当然。平常也有棋士在会馆中为业余爱好者提供指导服务,但被联盟派遣去做这项工作的多半都是四段或五段的低段棋士。像赤司这样的高段棋士会主动提出来开办将棋教室活动,在平时很难想象。那可是如今风光无限的一流棋士,就算是只为了在现场看一眼真人,也会有不少人趋之若鹜。”

“他很闲吗?”

“当然不是。他的本意应当是帮助推广这项运动,之前接受将棋月刊的采访时就这么说过。嘛,他也确实可以算得上是走出将棋界而把将棋的魅力展示给外行人的棋士。说起来,那期封面人物是他的将棋月刊卖得意外地好呢。好歹也算自家书店之前畅销过的杂志,黛前辈总不至于连这也没有印象吧?”

……他还真没什么印象。

大厅的另一侧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慢慢地变得喧闹起来。原本只是站在原地的爱好者们像潮水一样冲着对面的某个方向涌去,渐渐而起的嘈杂声响开始充满空间。实渕惊喜地“啊”了一声,回头对还不明状况的黛说:“多半是是赤司来了。我们也过去吧?”

话音未落他便拉住黛的胳膊哼着歌向那边走去。

兀自叫着“松手啊我自己会走”的黛最终还是只得跟在实渕身后快步向另一侧移动。被粉丝们拥在中心的人多半就是被实渕没完没了称赞的那位赤司征十郎,他身着和服站立在人群中间,随着黛附近粉丝请求他看向这边的呼唤,慢慢地朝着黛的方向转过头来。



黛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再次和书店中的古怪顾客对视。



原本还微笑着对着粉丝们轻轻点头的赤司在看到黛时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惊讶大过困惑的黛也愣在原地。几秒钟后,赤司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重新对一旁的粉丝露出客气而温和的笑容。他的掩饰如此连贯又自然,如果不是曾亲身经历过一次,黛一定会觉得刚才收到的敌意来自自己的臆想。

这家伙就是赤司征十郎……?

黛更加对自己是怎么得罪他这件事感到迷惘。职业棋士和自己生活轨迹根本没有相交的机会吧?

早知道会碰上这个人,就算是软磨硬泡他也要摆脱掉拼命拉上自己来的实渕。

但这种事现在说也——


接下来的指导时间简直让黛感到如坐针毡。道场的大型棋室中,前来参与活动的爱好者纷纷在棋盘前落座。会馆方面的发言人站在棋室前方,首先介绍了一下今天的活动,接下来就由赤司做简单的发言,内容大致是感谢大家今天前来,希望能经由今天的活动对将棋更感兴趣一类的客套话。黛在他发言的整个过程中都低着头,避免和他有任何视线交流。然后——

“今天要实战演习?”黛压低声音窘迫地问,“可我连将棋到底要怎么下都还不知道啊?”

他对面跪坐的实渕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个房间里的包括我在内的大多数人也是新手。这种问题不用担心。本来就是给初学者们的科普会啦。”

话是这么说,但当真开始棋局时实渕展示出的技术却远远比他那谦虚的发言要强得多。黛偷偷瞥了眼周边情况,赤司正穿行在不远处的人群当中,偶尔停下来观察一阵某两个人的对局,间或低声说些什么。

……他现在真有拔腿逃跑的冲动。

但毕竟也只能是冲动。黛于是硬着头皮继续几乎是在大脑空白的情况下持续对弈。面对这样的自己也能耐心下下去的实渕着实令他感到佩服。当黛看了半天如同天书的棋盘后,还是凭直觉随便出了一步。



“桂马只能向前走,不能后退。”



接下来听到的清冷声音让他头皮都瞬间紧绷起来。

站在他身后的赤司伸出手把棋子重新摆回原位。他接着说:“拿棋子的手势也不对。应该是这样。”他把手伸到黛面前给他做示范,夹持棋子的手指白皙而纤细——黛后知后觉地想这时候还能注意这种事情自己也是没救了。

“看清楚了吗?你来试一下。”

他听见赤司这么说。黛便模仿着他的姿势重新拿起棋子。

实渕若无其事地插话进来:“抱歉啦,我们都是刚刚开始学习将棋,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呢。”

黛怀疑赤司在对他以外的任何人说话时都会用这种温和而礼貌的口气:“没关系,总是要一步一步来的。”

“像今天这样和你面对面说话真是让人激动。我和这位黛前辈都是你的粉丝,会来学习将棋也都是因为你。啊,接下来的名人战也要加油啊,小征❤~”

干嘛把他扯进来啊???而且还真的就这么喊人家“小征”???

被突然这样冒昧地以昵称相呼的赤司表情十分明显地僵硬了一瞬。但他很快又恢复正常,甚至露出新的微笑:“谢谢支持。如果能让大家都感受到将棋的魅力,那我就十分开心了。”


“果然小征就是不一样。”

赤司走后实渕立刻以陶醉的表情这么说。

——从某个方面来说,被素未谋面的人突然亲昵地这么喊还能保持不动摇的人也确实很不一样。、


大概两个小时的指导活动在黛的生无可恋中总算是接近尾声。就在他感觉如释重负时,一位会馆的工作人员走过来不确定地四处打量,在发现他的存在后明显吓了一跳。然后他这才同他打招呼:“请问是黛千寻先生吗?”

“啊。是。”

“可以麻烦您稍稍来这边几分钟吗?赤司棋士有事找您。”

要是人的目光能有火焰炙烤食物的热度,那黛现在多半已经被烤熟。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粉丝的目光全都牢牢锁定在他身上。而一旁的实渕当仁不让地惊呼道:“诶?那个赤司居然认识黛前辈?黛前辈请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哪个天才棋士隐退后隐姓埋名降低存在感潜伏在书店等待又一天重归将棋界?”

“……你是不是Jump漫画看太多了啊。”



跟随着工作人员走进会客室的黛,在拉门重新合上后皱着眉打量着正跪坐于桌前的赤司。

“请坐。”对方这么说。

“算了吧。我们认识吗?你找我来是想说什么?”

礼貌的发言被干脆拒绝的赤司望着他睁大眼睛。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轻轻笑了一声。

“你很有胆量。”

“谢谢夸奖。顺便我也没理由怕你。”

“啊,你是这么想的吗?今天找你来,只是想对你说明一件事。”

“等等我们根本就不熟吧?”

赤司对他的疑问采取充耳不闻的态度。他的表情重新冷淡起来,然后黛听见他用那种清冷的声音说——



“非常抱歉。但我对男人并没有兴趣。”




“……哈?!”



TBC





#感觉把玲央姐描写得太女性化(?)了……玲央姐我对不起你(。

#因为在这之前对将棋一无所知所以相关描写中肯定有错漏百出的部分,如果有人能指出BUG我一定会尽快改正,在这里先说声谢谢!

#以及有种这篇文上中下三更打不住的的不祥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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