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波那契感到不满 (上)

#在非原作向背景下更严重的OOC,被雷到的话请暴打我

#有奇怪的私设

#开始时黛有象征性的女朋友

#年龄操作

#虽然题目看上去狗屁不通但的确和正文有关系只是我还没写到(

以上都能接受的话请继续往下看。











把他和睡眠剥离开的是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没人开灯,包裹着他的还是黑暗。在黑暗之外,传来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有谁正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打开柜子。虽然动作有意放得很轻,但柜子的玻璃门开启时刮擦的声音还是突兀地在空气里拉出长长的一丝痕迹。然后柜门又在这拉长的声音中关上,脚步声渐渐逼近至身侧。

有自己之外的人在家里走动并翻箱倒柜,现在又来到了自己床前。

这种情形下是否要做些什么……


刚刚响起的脑内警报在闻到一阵熟悉的香水味道后,又自动宣告解除。


“——你怎么每次来都像做贼一样啊。”

感冒导致的昏沉感顽固地占据着大脑,连呼吸都变得粘滞,裹在被子里的黛闷声说——他连把蒙在脸上的被子拉开都懒。

下一秒房间骤亮。突然而来的白色光线即使是隔着被子也照样能使黛感受到那种存在。他喉咙里咕噜了几下,竭力和就这么昏迷过去的欲望搏斗,最后还是烦躁地拉下被子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

“怕吵到你呀。这个时间就睡觉,你是冬眠的熊吗?实验呢?”

细细的声音伴着因距离缩小而骤然浓重起来的香气一道向他脸上扑来。

“我感冒了……觉得很困。和教授请过假了。”

“哦!”对方满不在乎地说,“感冒而已,睡一觉就会好的。”

当然,这种冷漠的态度完全在料想之中。不过突然这么闯进别人家里,听到生病的消息好歹也该问候下?这么想着的黛打了个哈欠。

“那也得没人来打扰我的睡眠。今天没心情招待你。话说你刚才开柜子干什么?”

“哎,不是特意说出来向你邀功的。不过我可是把你朝思暮想的那个已经绝版的△△酱手办弄到手了哦,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你这不就是在邀功吗……”

白亮的灯光还是使他感到刺眼。黛闭起一只眼睛,毫无意义地企图躲避白色光线对于眼球的追踪。

“可是这件事真的很值得炫耀下啊?”

黛没有被对方带跑话题,他维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姿势发问:“突然跑来给我送我一直想要的手办,这么殷勤……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这说法好恶心啊。好像患了疑心病追问妻子找不到证据又总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懦弱丈夫。”

“这句话里没用的修饰成分也太多了吧!!!”


女生朝着他俯下身来。来自对方的呼吸温柔地吹拂在黛的脸上。她低下头,贴在黛的耳际,就像他们是对亲密的情侣一样,用甜蜜的声音说:“告诉你哦,我,找到了自己的‘光’——”

“黛,你也一起来为我高兴吧——?”






“高兴个头啊!!!”

想要尽情咆哮的欲望在他意识到这里毕竟也还是公共场合时勉强被按捺下来。

躲在洗手间隔间中打电话的黛此时此刻的脸色就和墙面一样苍白。然而电话那头的女生却以让他更加恼火的轻快声音回答道:“啊呀呀呀,黛,你还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

“是你太肆意妄为了,就这样拉着名门大小姐出柜你以为是在拍电视剧吗?”

“怎么说些老僵尸一样的台词。在平成二十九年还要被家人罔顾心意强行拉去联姻的雪子多可怜哪。你就没有颗怜爱弱小的心吗。”

“你也搞清楚啊,我们还没分手吧?”

“这有什么关系!”已经(单方面)变成黛前女友的女人咯咯笑起来,笑声抖来抖去,像绷紧后又被弹起的细线,“反正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不是吗?还是说你在失去我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其实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为此不惜跳楼自杀来留住我?”

“闭嘴,别把这种令人反胃的剧情往我身上套。”

“那不就得了。”

“但是……”

“但是啥呀?”她问。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啊?!你就不能把寻找不伦对象的眼光再放得长远一点吗?”

电话那头骤然爆发出的“这有什么可长远的,黛你吃错药了吗?”的喊声让他不得不把手机从耳边移开。普通人听到这种话估计都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吧,但现在的黛的的确确就是这样想的。


——全日本那么多亟待她解救的大小姐,为什么这个女人偏偏就选中了这一个?



——为什么她偏偏就选中了那个赤司征十郎的未婚妻?




现在,结束通话的黛千寻(25)正和赤司征十郎(18)于此座咖啡厅的一角隔着桌子对峙。

对峙的原因是黛的(前)女友把赤司的(预备)未婚妻诱拐/欺骗/引诱/etc跑了。之所以是“预备”是因为赤司声称两家还未正式举办订婚仪式,只是暂时有了联姻的意图。

——所以说到底这家伙为什么刚上大一就要订婚了啊?有钱人的人生履历总是跑得比较快?

“黛先生对于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赤司心平气和地问。这种心平气和以一个未婚妻被拐跑的男人来说,可以算是相当难得了。

……虽然黛自己对这件事的反应也并没有大到哪里去。

“都说了别叫我‘先生’了。”

“抱歉,因为之前误以为黛先生是白金教授的助教,所以不自觉地就这么称呼了。”

“你这不自觉也太明显一点了吧……我只是白金教授实验室的博士生,连助手都算不上。另有一位真正的樋口助教,别认错了。”

“那么,黛前辈,”赤司从善如流,改口极快,“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是?”

“……没有看法。”

这个问题未免也太尴尬了点,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

“前辈觉得有必要四个人一起坐下来谈谈吗?”

哇,这简直是对“一句话让你尴尬到浑身鸡皮疙瘩”的最淋漓尽致的诠释。那个场景就连想象一下都让黛觉得充满了吐槽的欲望。这样的四个人要怎么样坐下来谈谈,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手拉手亲亲爱爱地走完全程吧?

“有什么这样做的理由吗。都已经走到最坏的地步,也没有试图挽救的必要。”

“黛前辈和我大概都算得上是这段关系的受害者。”赤司抱着双臂望向他,“可是前辈似乎没有任何希望得到道歉或者补偿的想法。”

“道歉还好,补偿是指什么?”黛挪动身体靠在椅背上姿态懒散地说,“这种事都无所谓。当然我并不是说女朋友和人跑了我一点想法都没有——但是既然事已至此也就算了。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说挽回就能搞定的。如果她真的喜欢对方到能做出这种事的地步,那就随她好了。”

“真是宽广的心胸呢。”赤司的语气不咸不淡。

“哦,忘了你才刚刚大学一年级。大人的世界,你可能还不明白吧。”

“只是觉得有些惊奇。会对外人的事情充满正义感的前辈,对待自己的事情反倒一副得过且过的样子。”维持着抱臂姿势的赤司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还真是反差很大呢。”



——果然。

他就知道赤司还记得“那件事”……



这个时段的电车像个巨型的沙丁鱼罐头,拥挤的人潮几乎要把黛钉在原地。无论哪个方向都源源不断地涌来挤压的力,就像是从头到脚都被套满了勒得极紧的束腰带。

黛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一段距离外那个女生的异常。

他只是偶然向着对方所在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接着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痕迹。穿着陌生学校制服的女孩子微微缩着肩膀,身体的姿态呈现出一种正在躲避什么的感觉。她有时轻微地、迅速地转过头,又很快转回身瑟缩着肩膀。一开始黛以为只是自己想多了,但持续观察之后他确定自己的判断应该没错。

从他身处的地方去看,中间有人在阻挡视线,不过仔细观察的话,站在女生身后的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的红发男人似乎确实离她很近。

还真有这种差劲的人啊。黛不禁咋舌。

仅仅是假想发生这种情况的话,可能还会觉得“不关我事”而明哲保身。但真的遇到这种恶劣事件,要坐视不理实际上还是做不到。黛在思考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女生又怯怯地回头看了一眼。

红发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不仅没有退后,反而又向着对方的位置挪动过去。

太嚣张了吧……?

在这样的状况中,下一站到了。报站声响起,人群开始朝着出口的方向拥挤,这一站下的人很多,黛借着下车的乘客空出来的空隙挤了过去,红发男人似乎注意到他的举动,识趣地向后退开,和女生之间拉开了距离。女生似乎被突然出现的黛吓了一跳,小心地打量着他的脸。

黛边想着干出这种事的人是什么样的,边接着望向窗外的姿势趁机打量那个男生的脸。出于意外的是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这家伙脸看起来就像是个高中生,但他并没有穿任何制服。啊,逃课出来的高中小孩?

仿佛是接收到了黛略带轻视的眼神,对方抬起头也望过来。他的表情冷冰冰的,眼神里完全没有心虚的情绪。“干出这种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怀抱着这种情绪的黛换用更加富含敌意的眼神盯着他。

涌动着的尖锐战意没有蔓延更久,黛很快就到了要下的那一站。巧合的是,红发男生和穿着制服的女生也是在这一站下车。

走出车门一段距离之后黛加快脚步靠近红发男生,语气冷淡地说:“这种事还是少干点吧。”

原以为对方会被戳中弱点而激烈反应,但男生却用同样冷淡的语气反问:“你指的是什么?”

“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对女生做这种事真差劲啊,你。”

对方停下脚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盯着黛,用不耐烦的语气回答。

“刚才在车上动手动脚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那、那个……”

之前在车上的女生怯生生地插进他们的谈话。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红发男生,又望了望黛,低声说:“不,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


啊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剧情好像明显往着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但、但是,”突然的变故之下黛也变得结巴了起来,“我看到他离你很近……?”

女生的脸变得更红了。她不安地捏着书包的带子:“那是,那是为了替我挡开那个人……啊,说、说到这里,谢谢你!”她又掉转方向认真地朝着男生鞠了一躬。

“没什么,”对方用温和的语气回应,“无论是谁,看到那种情景都会做些什么的。”

“谢谢、谢谢……”女生小声地道谢,然后像是鼓足勇气一样突然提高音量,“你、真的很帅!”

大声说完告白之后的女生转过身飞快地跑走了。


啊在这种飞舞着粉红花瓣的少女漫画场景里自己是不是太碍眼了一点呢。


“……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他最终还是窘迫地向被自己误会的男生道歉。

对方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因误解而生气或者焦躁的情绪。他抬起眼睛看着黛,平静地说:“下次想要说教的话,至少先弄清楚状况吧。正义感请带上脑子使用。”

……虽然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但是这家伙还真是让人不爽啊×N。

“多谢指教。”黛说。

像是没预料到黛还会给出这样的回答,男生脸上露出十分诧异的表情。

但那股诧异马上就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意味不明的微笑。他朝着黛轻轻地勾起嘴角,然后转过身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开了。

反正也不会再见到他了吧。这种丢脸的经历有过一次也就不得了了——这么想着的黛随之也挪动脚步。


结果一天之后他就在白金教授的办公室见到了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


“黛,你来了?”

打过招呼的教授看起来今天心情似乎很好,他笑着把一叠论文递给黛:“啊,来看下这个。”他又转向之前站在办公桌前方的人,“真是厉害的才能啊,赤司君。”

黛顺着教授的动作看过去。

他看到了那天在电车上遇到的红发男生。


如、果、有、个、地、洞、的、话、他、现、在、的、感、觉、应、该、会、更、好、一、点……吧。


白金教授的声音还在顽固地响着:“这位就是我之前曾经和你提过的赤司征十郎。你应该还有印象吧?当时你也夸过他的新鲜论点……”

赤司和他的视线就这样交汇。接着,他露出微笑,轻声说:“初次见面,黛先生。请多指教。”

——可是他说这句话时用的奇妙语调,分明显示出他心知肚明这并非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所以我也说过那是误会……”

黛语气虚弱地反驳道。

但赤司看起来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会抓着无辜的陌生人说教,却对身边做错事的的人视若罔闻,原来正义感也会间歇性失灵啊。”

“你不也是一样?未婚妻跟女人跑了,你也没有多么愤怒或是痛心啊?还是说你掩饰的有那么好?”

黛反唇相讥。

“我从一开始就对联姻毫无兴趣,就算是发展到正式订婚的那一步我也会拒绝。”

“上流社会闹出这种丑闻,很丢脸吧?”

“只是双方暂时表示出意愿而已,没什么可议论的。就算丢脸,又怎么样呢?这种东西没有在乎的必要。”

赤司说这话时神色非常平静。

“你的心胸也很宽广啊。”

“只是在努力了解黛前辈的‘大人的世界’。”

“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搞什么四人谈话……”

“因为我想要和黛前辈进一步交流。”

“哈???这句话的逻辑在哪??而且为什么要和我交流……”

“因为从前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人,感到很有兴趣,想更进一步观察。”

“你把我当作动物园的猴子吗???”

赤司身体前倾,显出认真的姿态:“黛前辈。你完全不伤心吗?”

“只不过是——”

“那我换一个问法好了,”赤司的语气变得微妙起来,“黛前辈为什么要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啊,想回到正常的轨道。”

当时女生似乎是这么对他说的。

“什么叫做‘正常’?”忙着看书的黛翻过一页说,“要为了别人的喜好委屈自己很痛苦吧。选择某一性别的对象又不会妨碍到谁。”

“这么多人说的话,就只有你的话让我最爱听呢。”她把手按在摊开的书上,“要是对象是你,或许也真能扭转到原有的轨道上——”

但是这种祈愿终究无法实现。

证据就是,他们相敬如宾地交往,但谁也爱不上谁,最终一个转而追逐想要的“光”,另一个则遗憾地发现就连对方的“背叛”也激不起自己一丝一毫的情绪。

所以果然还是,随心所欲地生活比较好。




黛笑了起来。

“因为我喜欢男人。”

他虽然是在对着赤司笑,但是并没有看赤司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被吓到没有?所以还是不用这么关心我的事情,最好离我远点。不然我说不定会对你出手。”

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从背包里抽出批阅好的论文,“啊,这是白金教授托我带给你的。”

他把论文在桌上推给赤司。

赤司伸出手——但没有捉住论文,而是捉住黛的手。

这个动作做得非常轻柔,但禁锢的力度则是与之完全不相符的坚硬。黛试图抽出手指、抬起手腕、乃至稍稍活动一点手指——但全都失败。压在手上的不像是另一只手,反而像是一块巨石或一把铁锤。

想着“这家伙从小到大的掰手腕比赛是不是都赢到吐了啊”的黛最后还是选择皱起眉头说:“放手啊你。”

对方放开了手。

然后赤司望着黛,露出了这场谈话至今看起来最真心的笑容。


在这种笑容里他说:



“虽然黛前辈努力地想恐吓我,但是你好像并没有能对我出手的能力啊。”




TBC.



这是边和正事战斗边摸鱼的阶段性成果

说好会写出来的一个OOC脑洞

考虑到三次元还在不断增加的任务量,下一次更新大概要到十二月中旬了吧……嗯……不过今年结束前应该至少能把这篇写完(真的吗

至于夜祷和事件簿就,大家明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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